1.子曰:「為政以德,譬如北辰,居其所,而眾星共之。」

註解:

1:為政—行使政權,治理國家。

2:居其所—居即處,處在最適當的位置,不可任意移動。就是做該做的事,不做不該做的事。這看來簡單,其實不簡單。當政的人不是每件事都是自己動手,但卻要每件事都要很清楚來龍去脈。要知道每個人的能力、修養,及如何安排工作給適當的人,並有正確的獎懲。這些工作都做對了,還要適度的謙虛,推功攬過,讓人心服口服,一心替你作事。

3:眾星共之—共同拱。眾星比喻眾幕僚,由於國君的德行,受到大家的尊敬,所以全體幕僚,都願意盡力為他效勞。如同眾星圍著北極星一樣。

簡譯:

孔子說:「國君處理國政,要以德來感化人民,自然會有一股向心力。就好像北極星一樣,高高的居在天的正中央,所有的幕僚及百姓們都圍繞擁護著他。」

演繹:

北極星的不動就是他最正當的行為,就因為他的「正」,所以能不動;不動就是只做該做的事,不做不該做的事,也因為他的「不動」,所以能成為大家的「指標」。當政者就是要當眾人的「標杆」,眾人對國君(領導人)的信任,就如同向標杆看齊(眾星拱之)。如果標杆動了,民眾的信心就沒有了,就會天下大亂了,身為標杆的國君(領導人)能不小心嗎?

*2.子曰:「詩三百,一言以蔽之曰:思無邪。」

註解:

1:一言以蔽之—一句話可以包括它。

2:思無邪—心中沒有邪念。

簡譯:

孔子說:「詩經總共有三百篇,用一句話就可以包括它,就是『心中沒有邪念』。」

演繹:

詩經是孔子收集當時流行的詩歌三千多篇,加以刪定而成,共有三百篇。人們心有所感,發而為詩;心中的感覺有正有邪,所發出的言語有是有非。唯聖人在上,則所感者無不正,而其言皆足以為教。詩經雖出自各地,聖人刪其邪,錄其正,去其非,錄其是;所存者皆無邪之正者,皆足以為教者。但讀者亦當以正順之心讀誦之,方有無邪之益矣!

*3.子曰:「道之以政,齊之以刑,民免而無恥。道之以德,齊之以禮,有恥且格。」

註解:

1:道之以政—道同導,領導也。之,指人民。政,指法制禁令。只用法制禁令來領導人民,而不是教育人民知禮節明是非。

2:齊之以刑—齊,整頓,整飭。以刑,用刑罰的方式。用刑罰的方式來整頓人民的行為。

3:民免而無恥—民免,人民因畏懼刑罰而不敢為惡。無恥,沒有羞愧之心。(有些是鑽法律漏洞,逃避刑責,自鳴得意,毫無羞恥之心。)

4:道之以德—領導百姓,是用道德來感化人民的方式。

5:齊之以禮—用禮教制度,來整頓百姓的行為。

6:有恥且格—格,方格,正也。百姓受到道德的感化,又有禮教制度可依循,自然明是非、知善惡,對於不當的行為,會感到羞恥而不為,心念自動回歸於正當之處。

簡譯:

孔子說:「領導人民是用嚴苛的政令,整頓民眾也只是用刑罰的方式,如此人民只求免於受罰而不敢為惡,卻沒有羞恥心。

領導人民是用道德來感化他們,整頓民眾也是用禮教制度,讓大家共同遵循,如此人民不但有羞恥心,而且也會有正當的思想及行為。」

 

*4.子曰:「吾十有五而志於學,三十而立,四十而不惑,五十而知天命,六十而耳順,七十而從心所欲,不踰矩。」

註解:

1:十有五而志於學—有,又。十有五,即十五歲。志,立志向。學,學習。孔子少年時受外祖父影響,對周禮及古聖賢的事蹟,非常有興趣,立志要學聖人。

2:三十而立—立,「建立」中心思想,「確立」人生目標。學道有兩個重點:一是道學的建立;一是信心的建立。道學要從古聖先賢的言行事蹟學,孔子十五歲就開始學,到了二十多歲見了老子,經過一段時間的體悟,三十歲時對「道」的信心就建立了。

孔子教學生有兩個重點:一,博學于文。二,約之以禮。博學于文就是學古聖先賢所遺留下來的文章典籍,只要肯下功夫就可以學得到,子貢所謂:「夫子之文章,可得而聞也。」。約之以禮是以古聖先賢制定的禮法,來約束自己的身、心、言、行,即所謂的「克己復禮」:非禮勿視、非禮勿聽、非禮勿言、非禮勿動。這個功夫,若不是親自修持,無法體會個中奧妙,那怕只有一剎那的時間做到,就能與古聖人印證心法,得到無量的喜樂。這是心性上的學問,不是每人都能得到的,子貢所謂:「夫子之言性與天道,不可得而聞也。」一但得到了,對道的信心也就建「立」了。

3:不惑—不惑,事理通達,沒有疑惑。人世間的事理真真假假,必須經過許多「挫折」與「正向的反省」才能夠明白,否則一輩子團團轉,迷迷糊糊過一生,豈不痛哉!孔子四十歲才做到不惑。

4:知天命—中庸:天命之謂性,率性之謂道。知天命就是明白自性,也就是明道。

5:耳順—所聽到的話,都能自在的聽進耳裏。很多人講話都是話中有話,尤其是那種罵人不帶髒字的話。不管好聽的話或不好聽的話,都要能明白話中意思,而且很自在的聽進去,這是要有藝術修養的。論語子罕,子曰:「法語之言,能無從乎!改之為貴。巽與之言,能無說乎?繹之為貴。說而不繹,從而不改,吾末如之何也已矣!」法語之言,是直接說你的不是,聽起來很不舒服;巽語之言,是很委婉的話,聽起來好聽,卻不容易聽懂話中含意。孔子活到六十歲,經過許多人生的歷練,才能耳順。

6:從心所欲不踰矩—從,如縱,隨。踰,超過。隨著心意去做,也不會超越規矩。從心所欲是一種隨性的自由發揮,藝術的最高境界就是如此,不必在乎別人的接受與否。行為的自由發揮,也是不必在乎別人的感受,很多人可以做到,但是能不超越規矩就很難了。

簡譯:

孔子說:「我十五歲時就立志要學聖人。三十歲時建立對道的信心。四十歲時對一切事理都不會有疑惑。五十歲時悟得性理天道。六十歲時對所聽到的道理都能自在通達。七十歲時隨著自己心意做事,而且不會超越規矩。」

演繹:

孔子在二十多歲時問道於老子,經過多年的修持、體悟、印證,五十歲時悟道。他自認不是生而知之者,是學而知之者,而且是非常勤奮好學才學到的。如:

論語公冶長子曰:「十室之邑,必有忠信如丘者焉;不如丘之好學也。」

述而子曰:「默而識之,學而不厭,誨人不倦,何有於我哉?」

述而葉公問孔子于子路。子路不對。子曰:「女奚不曰:『其為人也,發憤忘食,樂以忘憂,不知老之將至云爾!』」

述而子曰:「我非生而知之者;好古,敏以求之者也。」

述而子與人歌而善,必使反之,而後和之。

述而子曰:「若聖與仁,則吾豈敢!抑為之不厭,誨人不倦,則可謂云爾已矣!」公西華曰:「正唯弟子不能學也!」

泰伯子曰:「學如不及,猶恐失之。」

衛靈公子曰 :「 吾嘗終日不食,終日不寢,以思;無益,不如學也。」

子張衛公孫朝問于子貢曰:「仲尼焉學?」子貢曰:「文武之道,未墜於地,在人。賢者識其大者,不賢者識其小者,莫不有文武之道焉。夫子焉不學,而亦何常師之有?」至聖如孔子都須如此勤奮求學,後生之輩豈可一時之怠忽?

孟子訓:孔子三十而立、四十不惑、五十知命、六十耳順、七十從心所欲;這其中的道功太深,後人多不了解,總之不離〔修心養性〕的義理。

〔盡心而後知性〕,夫子之〔立〕,就是不動於物;

〔不惑〕,就是誠則明;

〔知命〕,就是知性以知天;

〔耳順〕,就是至誠如神;

〔從心所欲不踰矩〕,就是止至善而達極。

〔知天命〕以下各事,拿佛經印證,就是〔神通智慧,超出人天〕的境界。

 

 

*5.孟懿子問孝。

子曰:「無違。」

樊遲禦,子告之曰:「孟孫問孝于我,我對曰:『無違。』」

樊遲曰:「何謂也?」

子曰:「生,事之以禮。死,葬之以禮,祭之以禮。」

註解:

1:孟懿子—魯國三家當權大夫之一,季孫氏最得勢,叔孫氏次之。孟懿子的父親孟厘子死前告訴他:「聖人之後,雖不當世,必有達者。孔子是聖人之後,年少好禮,一定是個達者。我死後,你一定要拜他為師。」孟懿子繼承大夫之位後,以老師之禮對待孔子,時常向孔子請教道理,他的兒子孟武伯也以孔子為師。

魯國自魯桓公以後,孟孫、叔孫、季孫三家大夫的權力大過國君,家中的制度也依國君的制度,像八佾篇的:八佾舞於庭、「相維辟公,天子穆穆。」奚取於三家之堂、季氏旅于泰山。等等都是這三家大夫超越禮法的不當行為,並且習以為常。因為都是魯桓公的後代,所以統稱為三桓,或桓孫。

2:對曰無違—無,毋,不要。不要違背道理。對,是下對上的回答。

3:事之以禮—父母在時,要以合於禮節的方式侍奉父。

合於禮節的方式如:

里仁:18.子曰:「事父母,幾諫;見志不從,又敬不違;勞而不怨。」

19.子曰:「父母在,不遠遊;游必有方。」

21.子曰:「父母之年,不可不知也:一則以喜,一則以懼。」

不合於禮節的有:

子罕:11.子疾病,子路使門人為臣。

病間,曰:「久矣哉,由之行詐也!無臣而為有臣,吾誰欺?欺天乎?且予與其死於臣之手也,無甯死於二三子之手乎!且予縱不得大葬,予死于道路乎?」

4:葬之以禮,祭之以禮—父母不在了,葬有葬禮,祭有祭禮,要合乎規矩。(中庸十八章:父為大夫,子為士,葬以大夫,祭以士;父為士,子為大夫,葬以士,祭以大夫。)

簡譯:

孟懿子問為人子女要如何盡孝道。

孔子回答:「侍奉父母,不可違背禮制,才稱得上是盡孝道。」(孟懿子沒有繼續問就離開了。)當時正好樊遲替孔子駕車。

孔子對樊遲說:「剛剛孟孫氏問我如何盡孝,我回答他:『不可違背禮制。』」

樊遲問:「這是什麼意思呢?」

孔孔說:「父母在時,侍奉父母要合于禮制;父母不在了,葬要合乎葬禮,祭祀要合乎祭祀的禮。」

 

6.孟武伯問孝。

子曰:「父母唯其疾之憂。」

註解:

1:孟武伯—姓仲孫,名彘,諡武,孟懿子之子。生性好剛勇,是橫行霸道的人, 孔子告戒他行孝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。

2:父母唯其疾是憂—兒女生病時,是父母最憂心的了。兒女生病時,父母的憂心,只有兒女不知道。到兒女自己當了父母後,才會知道,也才懂得孝順。孔子以父母憂心子女生病的心,來回答孟武伯的問孝,要孟武伯體會一下父母的憂心,體會到了。也就會知道如何盡孝道了。

簡譯:

孟武伯問如何盡孝道。

孔子回答:「兒女生病時,是父母最憂心的了。」

演繹:

孟武伯當時年紀還小,不能參予政策決定,和一般人一樣。盡孝道最重要的是體會父母的心,尤其是兒女生病時,父母那種寧可取而代之的憂心,只有為人父母才能知道。如果能體會到就懂得如何盡孝道了。

 

*7.子遊問孝。

子曰:「今之孝者,是謂能養。至於犬馬,皆能有養,不敬,何以別乎?」

註解:

1:子遊—姓言,名偃,字子遊,少孔子四十五歲,孔門十哲之一,與子夏、子張同為文學科,二十多歲即任武城宰,秉承孔子教誨,注重禮樂教化。參考陽貨4.子之武城,聞弦歌之聲,夫子莞爾而笑曰:「割雞焉用牛刀?」

子遊對曰:「昔者,也聞諸夫子曰:『君子學道則愛人,小人學道則易使也。』」

子曰:「二三子!之言是也,前言戲之耳!」

2:是謂能養—只認為能供養衣食無缺就是盡孝了。

3:不敬何以別乎—只有供養衣食,對待父母如果沒有恭敬之心,和對待畜牲如狗、馬,有何不同之處呢?

簡譯:

子遊問如何盡孝道。

孔子回答:「現在講孝道的人,都以為只要供養父母衣食無缺,就是盡孝道了。如果沒有恭敬的心,那和對待畜牲如狗、馬,有何不同之處呢?」

演繹:

盡孝,衣食的供養固然重要,更重要的是恭敬、體貼的心。如上兩章孟懿子及孟武伯的問孝,以孟孫氏家的財力,衣食的供養一定是沒有問題的,但總有些缺憾之處,孟懿子所缺的是禮法的問題。一般人除了衣食盡力充足外,多一份體貼的心,就是盡孝了。現代的人養寵物非常貼心,如果能把父母當寵物來養,那就太孝順了。時代如此,為人父母者怎不心寒?

*8.子夏問孝。

子曰:「色難,有事弟子服其勞,有酒食先生(ㄓㄨㄢˋ),曾是以為孝乎?」

註解:

1:子夏--子夏,姓卜,名商,字子夏,學詩書。少孔子四十四歲,家庭貧窮,被列孔門十哲中文學科,於孔子歿後,在西河執教,氣質有似孔子,西河人將他看成孔子一般敬重。

2:色難—色,容貌,詞色。事奉父母時和顏悅色最困難。

3:有事弟子服其勞—出力的工作,由弟子來代勞。

4:有酒食先生饌—食,音是,好的食物,當時一般的人物質缺乏,少有美食。饌(ㄓㄨㄢˋ),吃喝。有酒飯美食讓父兄先吃。

5:曾是以為孝乎—曾是,何嘗是。以上兩件事,如果沒有和顏悅色的做,如何算是孝順的行為呢?

簡譯:

子夏問如何是盡孝道。

孔子說:「事奉父母時和顏悅色最困難。出力的工作,由弟子來代勞;有酒飯美食讓父兄先吃;如果沒有和顏悅色的做,如何算是孝順的行為呢?」

演繹:

中國古代有廿四孝故事,很多人以為某些行為太愚蠢。當時物資缺乏,要做到供養衣食就很困難,但是他有一分孝心,願奉獻他的所有。就像父母看見兒女生病了,一時間醫不好,父母心急,寧可以自身代之的情形,不正是古人那種愚蠢樣嗎?

 

*9子曰:「吾與回言終日,不違如愚。退而省其私,亦足以發。回也不愚。」

註解:

1:回—顏回,姓顏名回,字淵,又稱子淵,故又稱顏淵。少孔子三十歲。春秋末年生於魯國,人稱複聖,後世有稱顏叔或顏生。孔子最得意的門生,嫡傳孔門心法,為眾賢弟子之首,能聞一以知十,性聰慧,家貧,卻能安貧樂道。三十二歲壽終(或為三十九歲),其父顏無繇(ㄧㄠˊ)(字路)為孔子早期弟子之一。

2:終日—一整天。

3:不違如愚—違,反問。如愚,好像很愚笨,聽不懂的樣子。

4:退而省其私—退,從學堂回去。省,觀察。私,私下與同學的言行。

5:亦足以發—發,闡揚。也能夠闡揚上課時所說的道理。

簡譯:

孔子說:「我跟顏回講了整天課,他只是聽,從不反問,好像很愚笨,聽不懂的樣子。離開這裏後,觀察他和同學們的言行,發現他也能夠闡揚上課時我所說的道理。顏回啊!實在不是笨啊!」

演繹:

看人不可全看外表,也不可只看一時。必如下章所說:「視其所以,觀其所由,察其所安。」才可真正瞭解一個人。

 

*10.子曰:「視其所以,觀其所由,察其所安。人焉廋哉?人焉廋哉?」

註解:

1:視其所以—視,用眼精看。以,做為。看他所做的事是善事或惡事。這是表面的觀察,還不能認定他是何種人,背後的內情如何?還要再觀察。

2:觀其所由—觀,用心觀察。由,動機。看一個人做這件事的動機是什麼?如:為名、為利、為一時的高興、為伸展抱負、為救眾生……等等。

3:察其所安—安,適心意,滿意。做了以後,是否覺得滿意。如果一個人,出錢出力,做了好事,後來卻覺得很後悔。我們可以懷疑他當初的動機是有問題的。如果做了壞事,事後很後悔,很不安,或許這還是個好人。

4:人焉廋哉—焉,何。廋,藏匿。用以上的方法,觀察一個人的善惡,他如何能掩藏得住呢?

簡譯:

孔子說:「先看他所做的事,是善事或惡事,再觀察他做這件事的動機是什麼?然後再觀察他做了以後,是否覺得滿意?用這種方法來觀察一個人的善惡,他怎麼掩藏得住呢?他怎麼掩藏得住呢?」

演繹:

常常我們會覺得,好人壞人很難看清楚,孔子教我們看人三步驟:第一,當然是看他目前所做的事是善是惡?這個占1/3。再觀察他的動機是什麼?也占1/3。接著再考察他,是否安心(滿意)於他的所做所為?又占1/3。照這樣看人,是不會有錯的了。

可是看別人容易,看自己難。當自己的心不誠(不能守中庸之道),早就有偏見,再被對方的花言巧語所蒙蔽,好人壞人就分不清楚了。大學所謂:「唯仁人,為能愛人,能惡人。見賢而不能舉,舉而不能先,命也;見不賢而不能退,退而不能遠,過也。好人之所惡,惡人之所好,是謂拂人之性,菑必逮夫身。是故君子有大道,必忠信以得之,驕泰以失之。」要知道對方是好人還是壞人,必先看看自己的心是否已經誠了(是否已經合於中庸之道了。)。否則整天疑神疑鬼,是非善惡永遠不會明白的。

 

*11.子曰:「溫故而知新,可以為師矣。」

註解:

1:溫故—溫,溫習,復習。故,以前學過的知識。溫習以前學過的知識。

2:知新—知,開悟,領悟,知見。新,以前所不知的,或和以前不同的見解。領悟到新的見解。

3:可以為師—師,有專功之術業,可以教人者。學有所得,不是抄襲、複製而來,則其知在我,才可為人師。

簡譯:

孔子說:「能從以前學過的知識中,領悟到新的見解,就可以做別人的老師了。」

演繹:

從溫故中得到新的見解,可見此見解不是很明顯的在文字中,必須一再推敲、反復思考才能有所得。子曰:「學而不思則罔。」學問不是死記、死背就可以的。所得于己,應用無窮,所以可以為師矣!

*學而後知不足,教而後知困。

*12子曰:「君子不器。」

註解:

1:君子—指有心向善之修行人。修,修飾,修正。行,行為,作事,不是靜止不動的。一面學習,學習中修正自己的心念;一面作事,在作事中檢討、修正自己行為的缺失。這就是修行人,就是君子。

2:不器—器,器具。定型的器具,無法改變形狀,只能有一種用途。

簡譯:

孔子說:「君子不要像器具一樣。」

演繹:

修道的過程中,隨時要學習,好還要更好。隨時要檢討,有錯馬上改。所謂:「苟日新,日日新,又日新。」將來的成就是無限大。如果像器具般定了型,未來的發展就很有限了。如果有機會發揮所學,小試身手,供獻心力,福利人群,也未嘗不是件行方便的好事,只是不可自滿、自足。還是要保持謙卑的心態,再學習,再改進,處事活潑玲瓏,不會受環境之限制,也算是「不器」了。

 

*13.子貢問君子。

子曰:「先行其言,而後從之。」

註解:

1:先行其言—行,實行,做。其言,君子想說的言論。

2:而後從之—做了以後再說。

簡譯:

子貢問如何算是一個君子。

孔子說:「君子對於他所要表達的言論,必定會先去實行;實行後有了心得,再來表達他的言論。」

演繹:

一個理論,如果是前人的經驗,或許不會錯;但是如果自己實行後,有了心得再來發表,說服力是更強的。所謂「君子不重則不威,學則不固。」有心得的言論,說出來就穩重多了。

 

*14.子曰:「君子周而不比,小人比而不周。」

註解:

1:周,普遍。比,偏黨。

簡譯:

孔子說:「君子普遍的與人親厚,而不偏親於少數人。小人則專對同黨的少數人親厚,而不能普遍的親近眾人。」

演繹:

君子以修善德為念,會廣泛學習,謙虛受教,自不敢搞小團體,自外於眾人。但是,如果明知是不良的組織,也不要為了「周」到、普遍而親近或加入該組識。所謂「泛愛眾而親仁」,泛愛眾就是周遍的關心眾人,至於所當親近的還是有仁德的人。「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。」不可不慎。

 

15.子曰:「學而不思則罔,思而不學則殆。」

註解:

1:學而不思則罔—學,學習前人的文章、典籍。思,思考、研究前人作文的用意,以與自己的用心,及現今環境的比對,思考出一個有系統的條理來。即「溫故而知新」之意。罔,空,忘記而如無所得。唯讀前人的文章,而不加以思考,則不能明白其中薀藏的道理,讀了也是很快就忘記如未讀一般。

2:思而不學則殆—殆,危險,不安。只是自顧思索,而不學習前人的文章、典藉,則是件很危險的事。

簡譯:

孔子說:「唯讀前人的文章,而不加以思考,則不能明白其中薀藏的道理,讀了也是白讀。只是自顧思索,而不學習前人的文章、典藉,則是件很危險的事。」

演繹:

古聖人文以載道,句句是經驗的累積,學習古人的經驗,可以省下許多錯誤的嘗試,但是必須深思熟慮,有些是環境不同不可取,有些是世代不同不能用,去蕪存菁後才是自己的心得。但是如果整日閉門靜思,不以古人的經驗作參考,則成空思妄想,成了精神錯亂而不自知,這是很危險的事。所謂博學之、審問之、慎思之、明辨之、篤行之,缺一不可。

弟子規:「不力行,但學文,長浮華,成何人。但力行,不學文,任己見,昧理真。」

 

 

16.子曰:「攻乎異端,斯害也已。」

註解:

1:攻乎異端—攻,專心學習、研究。異端,不正當的,中庸之道以外的學術。

2:斯害也已—斯,此。害,有害處。也已,語尾助詞。這是有害的啊!

簡譯:

孔子說:「專心學習、研究那不正當的學術,是有害的啊!」

演繹:

中庸第11章子曰:「素隱行怪,後世有述焉,吾弗為之矣。」素隱行怪即是異端,不同于中庸之道的言行,自是特異奇怪之言行,會受人另眼看待,短暫的時間也許會有人稱讚的,也因此迷惑當時的人,讓人不知真、假,是、非,善、惡。對當時的禮俗教化,有負面的影響。社會愈亂,這種異端就愈多,終至亡國。中庸第24章:「國家將興,必有禎祥;國家將亡,必有妖孽。」所以說是有害的啊!

 

17.子曰:「由,誨女知之乎!知之為知之,不知為不知,是知也。」

註解:

1:由--姓仲,名由,字子路,又字季路。少孔子九歲,孔門弟子中年紀較大者,春秋末年生於魯國卞人,個性耿直好勇。出生貧寒,為人好勇,聞過則喜,曾當過魯國季氏家宰、衛國浦邑大夫及衛大夫孔俚邑宰。生性至孝,少時千里負米養親,名列二十四孝之一。

2:誨女知之乎—誨,教誨,教導。女,音意同汝,你。知之,知道,真正的明白。乎,語助詞。

3:知之為知之—已經知道的事,你可以很確定的說知道。

4:不知為不知—不知道的事,你也可以很確定的說不知道。如是模棱兩可,似知又似不知,這樣既不可稱為知,也不可稱為不知。

簡譯:

孔子說:「子路啊!我告訴你『真正知道』的道理吧!已經知道的事,你可以很確定的說知道;不知道的事,你也可以很確定的說不知道。那就是『真正知道』了。」

演繹:

知,有表面上的知,如知黑、知白……這種一看就能知道、一說就能明白的事實;也有深度的知,如對道的理解程度,或對一件事的來籠去脈,所知的程度。這種知是很難確認的,子貢說他「聞一以知二」顏回「聞一以知十」。

中庸第七章,子曰:「人皆曰:『予知』;驅而納諸罟擭陷阱之中,而莫之知辟也。人皆曰:『予知』;擇乎中庸,而不能期月守也。」此處,孔子所要告訴子路的,就是這種:如果被驅而納諸罟擭陷阱之中,要知辟的知。這是子路所缺乏的,可是子路並不認為他是「不知」的,這才是危險的事,也是孔子所憂心的事。子路後來死在衛國,自己可能以為死得其所,可是有同學卻認為太不值得了。

諺曰:「不需要知道的事,能保持不知道,就是一種知識。」

不該知道的事,知道得太多,反而是一種無知的行為。

孔子告誡子路,該知道的事(如聖人之道),要認真求學,至於不該知道的事(如朝廷中權力鬥爭的種種是非),不必知道太多(保持不知道),這就是一種知(識)。

18.子張學干祿。子曰:「多聞闕疑,慎言其餘,則寡尤;多見闕殆,慎行其餘,則寡悔。言寡尤,行寡悔,祿在其中矣!」

註解:

1:子張--姓顓孫,名師,字子張,少孔子四十八歲,春秋末年陳國陽城人。孔門中,子張的氣象獨稱闊大,度量特顯寬弘,與子夏,子游堪稱孔門後起之秀。

2:干祿—干,謀求。祿,祿位,即官位。

3:多聞闕疑—多聞,多聽別人所說的事故緣由。闕,空缺,擱置,不要照著說。疑,疑惑,不明之處。凡事不可能全部自己經歷,所以要多聽別人述說,但也不能完全相信,遇有可疑的地方,暫時擱置一下,不要照著說。

4:慎言其餘—慎言,小心的說。其餘,其他可以相信的事。雖然是可以相信的事,也要小心的說出。

5:則寡尤—寡,少。尤,怨尤,怪罪。就比較少人怪罪。

6:多見闕殆—多見,多看別人怎麼處理事務。殆,危險,覺得有不妥之處。闕,擱置,不要照著做。多看別人怎麼處理事務,覺得於心有不安的方式,不要照著做。

7:慎行其餘—其他沒有覺得不妥的事,還是要小心做。

8:則寡悔—悔,後悔,懊悔。就比較不會事後懊悔。

繫辭:子曰:「貴而無位,高而無民,賢人在下位而無輔,是以動而有悔也。」

 

9:祿在其中—做官的道理,就在其中了。

簡譯:

子張要學做官,來向孔子請教做官的道理。

孔子說:「凡事不可能全部自己經歷,所以要多聽別人述說,但也不能完全相信,遇有可疑的地方,暫時擱置一下,不要照著說。其他雖然是可以相信的事,也要小心的說出,就比較少人怪罪。多看別人怎麼處理事務,覺得於心有不安的方式,不要照著做。覺得沒有不妥的事,還是要小心做,就比較不會事後懊悔。像這樣說話少人怪罪、做事又少有懊悔的時候,做官的道理就在其中了。

演繹:

說話要小心,尤其是不確定的事,不可道聼塗説,一但說出口,如潑出去的水,收不回來,外則傷人的心,內則損自己的德。做事也是一樣,有前人的好榜樣可以學最好,如果不確定是好事就別做,免得一輩子後悔。不只是做官如此,做人也是如此。

 

19.哀公問曰:「何為則民服?」

孔子對曰:「舉直錯諸枉,則民服;舉枉錯諸直,則民不服。」

註解:

1:哀公--姓姬,名蔣。哀是諡號。春秋魯國君。魯定公之子,在位二十七年。于孔子58歲時即位,十年後孔子返國。常問政於孔子。孔子回答國君問話,所以用「對曰」,以示尊敬。

2:何為則民服—怎樣做才能使人民信服?

3:舉直錯諸枉—舉,選用,提攜。直,正直之人。錯,捨棄,排斥,排除。諸,那些。枉,狂妄,不守正道的人。提攜正直的人,排斥那些不守正道的人。

簡譯:

魯哀公問孔子說:「怎麼做才能使人民信服呢?」

孔子回答:「提攜正直的人,排斥那些不守正道的人,人民就會信服。相反的,如果提拔不守正道的人,而捨棄那些正直的人,人民就不信服了。」

演繹:

魯哀公時,國君的權力已衰弱不振,他雖有心提振勢力,卻得不到人民的信服。孔子的回答,舉直和錯諸枉,其實是一件事,朝廷上被不守正道的人所罷占,正直的人就無立足之地了。他既無法排斥那三個不守正道的大夫,其他的也就免談了。孔子五十三歲,在魯定公時當魯司寇,曾經試著要廢除三家權力,可惜定公好色,中了齊國美人計,不得已離開魯國,功敗垂成。此時的三家權力更大,哀公權力更小,孔子又不是當年可比,只能感歎而已。

 

20.季康子問:「使民敬忠以勸,如之何?」

子曰:「臨之以莊,則敬;孝慈,則忠;舉善而教不能,則勸。」

註解:

1:季康子—魯卿。季孫氏,名肥,諡康。季平子之庶子,春秋末年魯國大夫季孫氏。魯哀公時為正卿,極有權勢。

2:敬忠以勸—敬,尊敬其長上。忠,忠於國家。以勸,而且能互相勸善互相勉勵。

3:臨之以莊—臨,對待,上對下曰臨。莊,莊重嚴肅,不隨便。對待百姓態度要莊重嚴肅。

4:孝慈—孝,孝于父母,為民表帥。慈,慈愛人民,視民如子。

5:舉善教不能—舉善,提拔善良的人。教不能,教導那些能力較差的人。

簡譯:

季康子問:「要讓人民尊敬長上、忠於國家、而且互相勸勉。怎樣才可以做到呢?」

孔子說:「對待百姓態度要莊重嚴肅,人民就會尊敬你。能孝順父母,又對待百姓像自己的子女一樣的慈愛,人民就會對你盡忠。提拔善良的人,又對那些能力差的人要善加教導,人民自然會互相勸勉。」

演繹:

一般人都是希望別人當如何如何,很少會想到我自己應當如何如何。季康子在魯國可謂萬人之上,連國君(魯哀公)都要看他臉色。百官、百姓就更不用說了,他不只百官、百姓要聽他的話,還要尊敬他、忠心於他,最好百姓能互相勸勉,不用他操心就會乖乖的做事。甚至「殺無道以就有道」(顏淵19),把那些不聽話的人殺掉,以後大家都會很聽話了。歷史上的暴君不都是這樣的嗎?

孔子給他的答案是「從自己做起」,治國平天下都是從修身開始的,大學:「自天子以至於庶人,壹是皆以修身為本,其本亂而末治者否矣;其所厚者薄,而其所薄者厚,未之有也。」修身從改變觀念開始,這些道理自古皆同,可惜自古以來的當權者,所犯的毛病也都一樣。怎不叫人感歎「為何大道不能興盛啊!」

 

21.或謂孔子曰:「子奚不為政?」

子曰:「書云孝乎:『惟孝,友于兄弟,施于有政。』是亦為政,奚其為為政?」

註解:

1:或謂孔子曰—當時的人,已記不得是誰說的,就寫「或」。有人對孔子說。

2:子奚不為政—子,先生,指孔子。奚,為何。為政,從政,做官。先生您為何不出來做官呢?

3:惟孝,友于兄弟,施于有政—惟有盡孝道,友愛兄弟,這種孝友的道理,就是為政之道了。

4:是亦為政—是,這樣,指在家盡孝、友愛兄弟。也是為政之道。

5:奚其為為政—奚,何必。其,指在朝廷做官。何必要在朝廷為官,才叫為政呢?

簡譯:

有人問孔子說:「先生您為何不出來做官呢?」

孔子說:「書經上說孝道的意思是這樣的:『能孝順父母,又能友愛兄弟,讓家庭和睦,就是為政之道了。』所以在家盡孝、友愛兄弟,也是為政之道,何必要在朝廷為官,才叫為政呢?

演繹:

書經君陳篇:「君陳,惟爾令德孝恭,惟孝友于兄弟,克施有政。」

當年周公將一部分殷商頑民,遷到京城東郊,就近看管。周公死後,成王命大夫君陳代理周公,看管這些頑民。對君陳說:「君陳啊!唯你有如此好德行,對父母又孝順、待兄長又恭敬,在家能這樣做的人,才能施行好的政治。」

孔子何嘗不為政?只因有不可對人說的理由,不是知己莫與談罷了。

 

22.子曰:「人而無信,不知其可也。大車無(ㄋㄧˊ),小車無(ㄩㄝˋ),其何以行之哉?」

註解:

1:不知其可—可,可以在社會立足。不知他如何在社會上立足。

2:大車無輗—大車,指載貨的牛車,車身載重量較大,用牛拉。輗(ㄋㄧˊ),半月形,套在牛頸上的橫木,牛藉此拉動牛車。

3:小車無軏—小車,指馬車,車身較小,速度較快,獵車、戰車、乘人之車都是。軏(ㄩㄝˋ),轅端鉤衡以駕馬之物。

4:其何以行之哉—那怎麼能行走呢?指大車沒有輗、小車沒有軏,車子就無法行動了。

簡譯:

孔子說:「人如果不守信用,不知他如何在社會上立足。就像大車沒有輗、小車沒有軏,車子怎麼能行動呢?」

演繹:

信用是人在社會立身的關鍵,沒有信用無法在社會上立足。但也要參考學而,有子曰:「信近於義,言可復也」條(學而13)。

 

23.子張問:「十世可知也?」

子曰:「殷因於夏禮,所損益可知也。周因於殷禮,所損益可知也。其或繼周者,雖百世可知也。」

註解:

1:十世可知也—世,此指一個朝代為一世。也,乎,此為疑問助辭。子張想知到十世以後的事,請問孔子是否可以先知之。

2:殷因于夏禮—殷,即商朝,商湯伐夏桀所建,湯之故居在殷,故又稱殷商。夏即大禹受禪于舜之夏朝,傳至夏桀無道,生民塗岸,商湯救人民於水火,誅滅夏桀,建立商朝。因,因襲,沿續。禮,禮制。商朝建國,因襲夏朝一部分禮制。

3:所損益可知也—損,減損,將不合時宜的禮制廢除。益,增加,以前沒有而現在有須要的,就增加。損益,也可解為修改。將不合時宜的禮制稍加修改,以適於當時實行,這是可以知道的。

4:其或繼周者—其或,不定辭,或許。繼周者,周朝以後的朝代。

5:雖百世可知也—百世,表示世代久遠。禮制的改制,都是因前朝的疏漏加以增減,初期會顯得完善,一但施行久了,又會發現新制的缺點。新的朝代建立後,又增減之。雖百世以後還是一直增減不停,其理相同,所以說雖百世亦可知也。

簡譯:

子張問孔子:「十世以後的事,可以預先知道的嗎?」

孔子說:「古時的商朝建國時,因襲夏朝的禮制,將不合時宜的禮制稍加修改,所增減的部分,是可以知道的。後來周朝建國,也是因襲商朝的禮制,稍加修改,所增減的部分,也是可以知道的。將來或許有繼續周朝而建國,也會將一部分禮制修改後沿用的,就算到了一百世以後,也是可以預先知道。」

演繹:

一般人都想知道以後的事,卜卦、算命、預言……,無所不用其極,中庸24章:「至誠之道,可以前知。」大學:「格物而後致知。」預知不是不可能,所謂「國家將興,必有禎祥;國家將亡,必有妖孽。」只是此處的禎祥、妖孽,不是一般人可看得出來的,要「格物而致知」的人,才看得出來。當年孔子當魯司冠,齊國送來女樂,魯定公、季氏以為是禎祥,歡喜接受;孔子認為是妖孽,只好選擇離開。

格物是格除心外之物(七情六欲之類),心中純然天性,喜怒哀樂之未發,才能「知風之自」「知苗之碩」「見微知著」,想要致知就要從格物開始。所以孔子告訴子張:百世可知也。但是要先知古聖人的禮制,各朝代之間的損益,都是聖人用心處,能知道聖人的用心,與聖人相差不遠了。

 

24.子曰:「非其鬼而祭之,諂也。見義不為,無勇也。」

註解:

1:非其鬼而祭之—非,不當。其,指自己。鬼,靈魂,活著有身體時稱人,人死後只有靈魂沒有身體稱鬼。自己不應當祭祀的靈魂,而去祭祀。古時天子祭祖,依禮諸侯是要陪祭的。此處指的是為諂媚於人,而參加別人的家祭。

2:諂也—諂媚。對人有所求,就會做出超越禮節範圍的事,旁人一見就知道他的用心,會被人看不起。

3:見義不為無勇也—義,宜也,當做的事。無勇,沒有勇氣。看看應該做的事又不敢做,怕死、怕被人笑……,事後想做已經沒機會了,那是沒有勇氣,不敢承擔。有人是伺機而動,有人是失機而悔。

簡譯:

孔子說:「自己不應當祭祀的靈魂,而去祭祀,那一定是有求於人。見到應當做的事而不馬上去做,那是沒有勇氣的人。」

演繹:

該做的事(義)不做,不該做的事(諂)則搶著去做,都是有問題的。

人身體會死亡,靈魂是不會死亡的,再轉世為其他人,又是另一個身體出現在世上。我們祭祀祖先靈魂,是出於對先人的尊敬,一種孝心,不必在乎祖先是否接受供養,所謂「事死如事生,事亡如事存。」

對於有些忠臣、孝子、節婦、烈女……死後成神的祭祀,或天地、大山、河川諸神,則純然是一種尊敬、崇拜,是神聖的祭祀。有些人心念不正,拜神就是求神保佑發財、升官、平安……,這就是「非其鬼而祭之」者,確實的「諂」也。現代人拜鬼神而不諂的,恐怕不多了。義也已經被利所取代,見利而不為者鮮矣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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